王民:不甩包袱,不建机制,徐工这个老大做不长久。
向文波:其实我从来不反对外资参与国企改制,也从来不反对企业引进外资。
在日前举办的CCTV中国经济年度人物评选活动中,中部地区和东部地区的两个候选名单中分别出现了向文波和王民的名字。一年多之前,除了业内人士,认识这两个人的并不多,但是在今天,两个人已经成为了三一重工和徐工集团的符号。提到他们,人们一下子就会想到那场旷日持久的关于“中国外资并购第一案”的论战。王民对记者表示,在整个案件的过程中,从未和向文波见过面。而此次出现在同一个活动中,也让二人不可避免的面临“亲密接触”。
记者在活动的两个赛区分别见到了向文波和王民,虽然关于徐工并购案的论战已渐渐偃旗息鼓,但是当谈到此事,三一重工的向文波和徐工的王民都会滔滔不绝地讲出很多的东西,对于渐渐散去的硝烟,二人既耿耿于怀,又仿佛有些意犹未尽。
向文波坦言自己都没有想到网络会掀起如此之大的影响:“对于徐工这个事我并不是在博客上第一次表达,在去年年底的行业会议上,我就强烈的表达过我的想法,当时很多的行业成员也表示同意我的观点,但是由于那只是个行业闭门会议,所以这个信息只是没有扩散出去而已。所以并不是说我没有尝试其他的方式。”
随后,记者在杭州的评选现场见到了王民,谈到徐工的并购案,王民讲了很多。领军行业龙头的王民,说话时总是有力的挥舞着双手,在言谈话语间,表现出来的也更多是一个老牌国有企业的自信。当被问到国内最大的竞争对手是谁时,王民说:“其实大家都是我的竞争对手,各有所长。比如说三一重工,他的机制比我灵活,中联重科,有的产品比我好,我也在学习他们。但是真正在规模上,没有人能超过我,我产值两百亿,第二名连一百亿都没有。但是他们也有长处,我和行业的感情都非常好,一来这是一个行业道德,大家要互相支持来往;第二,大家都知道徐工的问题所在,不甩包袱,不建机制,徐工这个老大做不长久。”
持续一年多来的徐工并购案已经在业内外炒得沸沸扬扬。虽然事件至今还没有定论,但无论是谁对谁错,两个男人在风口浪尖上的碰撞无疑成为了2006年中国经济的一件大事。
与向文波的对话
记者:你怎么看待企业家和企业之间的关系?
向文波:这就是角色之间的交互问题,我们都要去考虑它。对我来讲,我是三一重工的执行总裁,同时我也要考虑到作为一个社会的公民,我要尽哪些义务。“国家兴亡,匹夫有责”,当你意识到这个事态的发展,对于国家是很重要的事情的时候,你是有责任表达你自己的观点的。观点不一定对,但是这个责任意识是要有的。同时我作为一个企业的负责人,徐工事件的发展是一个涉及行业发展的大事。徐工是我们行业的第一品牌,他这种并购所带来的示范效应,势必会影响整个行业的竞争格局,假如徐工被凯雷85%所控股,那么中国大部分的重工机械将被外资所控制。同时相伴随的一些负面的信息也会影响对于整个行业的价值评估。
记者:你也应是利益相关者。
向文波:是的,应该说我们都是利益相关者,因为它涉及国家的利益,作为公民来讲,我们都是利益相关者。我作为行业里的一个成员,我对他应该说更了解,我更有说这个话的资格和底气。所以不管从哪个角度来讲,我都应当把自己的想法表达出来。其实卖掉一个徐工,并不会对我们的国家造成太大的损害,问题是我们要设置底线,如果没有底线,这种模式被复制的话,那么结果将是灾难性的。所以说我们现在要讨论出一个底线,这个底线是任何人都不可逾越的,到那时我们才能讲,我们的国家建立了安全的管理机制。
记者:对于调整后徐工凯雷各50%的结果,你怎么看?
向文波:这个我已经说过了,整个调整都是在相我所希望的方向发展,对于这个结果,我也觉得很满意。当时我的意见就两条,第一,凯雷不能绝对控股徐工,第二就是交易价格太低。现在经修改后都已对这两个方面有所回应,我认为这个方向是对的。对于徐工这个案子,我想讲的都已经讲了。我相信,从政府到社会,各方面都已经听到了我的声音。徐工这个事本身只是个个案,没有必要太多的纠缠这个个案,我只是想通过对这个个案的讨论,引出所要关注的问题,现在这个目的已经达到了,就没有必要再纠缠细节了。
记者:三一下一步的企业发展之路会怎么走?
向文波:三一会继续立足于工程机械,另外我们会立足于三一的国际化,立足于企业的创新。
记者:这个“国际化”是什么意思?
向文波:我们目前正在印度进行投资,在世界上一百多个国家我们已经建立了自己的销售机构,我们希望到2010年或2012年,我们国内和国际的销售能够达到对等。
记者:那么如果发展需要,三一会不会考虑引入国际投资者?
向文波:这个问题你提得很好,其实我从来不反对外资参与国企改制,也从来不反对企业引进外资。因为全球的经济一体化是一个趋势,没有任何人能够阻止,也没有任何人有必要把自己封闭起来,关键是在这过程中要考虑到很多因素,那就是国家的利益、行业的利益和消费者的利益。
与王民的对话
记者:有人说徐工和凯雷的并购是国有资产流失,你怎么看?
王民:有人说我贱卖(徐工),贱卖不贱卖我说了不算,向文波说了也不算,国家产业部门说了才算。这是个标准问题。你说是十块他说二十块,这个谁来定啊,只有通过竞争。我不愿意提他(向文波),因为他是行业里的,而且他也没有恶意攻击过我,他是在讨论事,但他并不了解事,没有经过调查研究,讲了很多……不理解的话,实际上慢慢就会清楚的。(这次并购)是怎么样的规范、是怎么样的公开、是怎么样的有利徐工的发展,他会慢慢理解的。
记者:并购后会对行业有什么样的影响?
王民:单靠规模增长,这条路是走不通的。所以在中国的企业中,我作为排头兵企业,我要让我的企业跨洋越海,走出程式化,走科技创新的路子。这样我必须找一个和我的企业门当户对的企业,它不仅要拿钱,而且还能挣钱,得到固定资产,得到机制,得到国际市场通道。这是中国大企业的责任,什么叫责任?中国市场好,大家都挣钱,将来市场不好,你也能依旧站得住,依旧能和别人竞争,这就叫未雨绸缪,这就叫忧患意识。我不能夜郎自大,我有忧患意识,我在工程机械行业三十五年,徐工这个产业有好的地方也有坏的地方,我要把它做长久,做成世界级企业,做成国人骄傲的企业,这就是我的责任。
记者:那这个事情什么时候会有结果?
王民:这个事情还早呢。我今年五十有二了,我再干八年就要退休了,我在这里讲一个话,我用五到十年的时间,一定要把徐工做成一个极具国际竞争力的企业,一个国人为之骄傲的企业。
记者:信心有多大?
王民:信心,只要我活着……(笑)。国企不容易啊,共和国的长子,路在何方,怎么走出新路,循规蹈矩的走是走,创新式的走也是走。我需要的是跨越式的创新,我最近研究了中央的一些文件,从党的十五届四中全会开始就强调利用两个市场,两种资源,作出战略性的改组和调整。一定是要开放式的,封闭式的绝对不行,只要自己有控制力,开放式的,这条路一定要走。
记者:你认为企业家是作国企老板难还是作民企老板难?
王民:我作国企有经验,要我作民企我恐怕不会做,没当过老板,我是董事长。但是我也当不了政府官员,各有所长。
记者:徐工这件事现在被炒起来了,你怎么看整个过程?
王民:徐工这件事我从一开始就知道不会这么简单,当时已经有了要创新,要创品牌的气氛,当时上报商务部的领导,领导也说太多了,能不能让凯雷让一点,并不是向文波炒起来的。向文波一搞,老百姓都知道了,人家都说是业内关注,有关部门关注。他一搞,博客形式,大家全来关注,非业内人士有非理性的东西。还好,锻炼锻炼还是有好处的,锻炼了我。我一直也在向民企学习,学习市场的意识,徐工这么大的身躯没有内部改革就没有今天,我最大的长处不是创造是学习。我很笨,只会学习(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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